水若寒：家门口的月亮

快乐飞舞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家门口的月亮

文/水若寒

偶然读到一篇文章，说忙里偷闲的“闲”字，按照繁体字的写法就是“在家门看到月亮”。忽然间，竟有些莫明的感动。

因为孩子上学，时常早起，也就能时常家门口看见那轮或圆或缺的月亮。一开门，月亮似乎要撞进我的怀里。怦然心动的愉悦，如一滴清露滑落水面荡起的微微涟漪。

当月儿瘦成一弯眉毛时，我知道，又是农历的月末了。

我家门口的月亮，像栓在门框上的气球，会随着季节的风声飘移。有时偏南，有时偏北；有时，不偏不倚正好就在大门口。像，风停了，风又起了。

尤其是秋冬的黎明，天空旷渺，大地沉静。这时的月亮是最美的花开，是最深情的凝眸，是最温软的季节。

曾经即兴写下一段文字：

“月儿又瘦了！推开门的一瞬间，惊慌像兔子一样掠过心房。和头顶瘦得只剩下一个弯弯的月儿对望，宛如久别重逢的故人，彼此惊喜着、感叹着、怜惜着....
    这是初冬的凌晨。天空海阔，月儿光光，湛蓝的黎明碧波荡漾。门里夜的黑迫不及待地要逃出去，门外昼的白迫不及待地要涌进来。

嘒彼小星，三五在东。我推开了一扇梦幻之门......

20分钟后，出门。月儿彬彬有礼地等在门外，和我一起送女儿上车，再送我回家。明星熠熠，美人痣一样妩媚。”

倘若不是送孩子上学，何以邂逅这般美景良辰？

有时地上雪白，天上明月。抬头望一眼清辉如练的月亮，心里的严寒和荒凉瞬间一扫而光。漫步回家的路上，我并不孤单。我还有一轮默默伴我同行的月亮呢！

那一刻，月亮只是我一个人的月亮。
天清似水，亮汪汪的月亮仿佛要说话。
如果月亮真会开口说话，它会选择哪一国的语言？是银铃般的少女声？还是磁性的男中音？我凝望月亮，月亮巧笑倩，美目盼兮。
我确信，我听见了月亮银铃般的笑声！

遇上阴雨天，月亮就躲进了云里。
抬头不见月亮，我就想：月亮也回老家去了吧？
那时的老家，没有城市的嘈杂和喧嚣，没有机器的轰鸣和浮躁，也没有急得屁股冒烟的汽车长龙。人们说着土疙瘩一样朴实的家乡话，喝着从土疙瘩里渗出来的甜井水。

那时的月亮，一个在井里，一个在天上。
那时的月亮，比电灯还亮。
人们坐在小院里吹着穿过庄稼地的夜风，乳汁般的月光一泄千里。就着月光吃晚餐，左邻右舍坐在一起拉家常，讲鬼故事。闲不住的父亲则趁着亮堂堂的月色编背篓和箩筐。在月光下打闹够了我们，横七竖八地躺在竹席上很傻很天真地数星星。数着，数着，小脑袋就迷糊了。母亲摇着莆扇给我们赶蚊子，和父亲絮叨着家长里短。直到我们的肌肤浸润了月光的清凉才回屋里睡觉。

那时的月亮，一个在梦里，一个在窗口。
那时的夜晚，静得能听见月亮像蜗牛一样爬上山岗，能听见竹林里的露珠摔成八瓣儿地滴落。被月光擦洗过的蛙鸣清亮而高亢，那是夏夜最美的田园牧歌。

那时的月亮，像一首欢快的童谣。我们像鸟儿一样渐渐长大，飞向四面八方。只有月亮仍然守在老家的窗前，守着父亲半梦半醒的咳嗽声。
那时的月亮，拴住了我的乡愁。
像，风停了，风又起了。

快乐飞舞

这排版无言了，明明选的中显示是右，只好选左了。然而，选左之后发出肉容竟然是平衡中正的。

快乐飞舞

那时的月亮，像一首欢快的童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