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快乐飞舞 于 2024-6-12 09:41 编辑
马伯庸名声甚盛,据说有数部小说被改编成影视剧,皆为爆款,故名重于网络文学圈及影视圈,但在读《长安的荔枝》前,他的作品和影视剧我一部也未看过,有一时还遗憾于自己囿于一隅。但是,读罢《长安的荔枝》后,又觉得其遗憾可减弱几分。
《长安的荔枝》是一篇貌似严肃文学的通俗小说;作为通俗小说其创意精巧,下笔角度清脱,故事切口老健,仿佛以镜磨照大千,欲窥众生相。作者无疑是个会写故事的人,取倒置式,由“一骑”反向演绎无人知是荔枝来,斜切了天宝年的柔筋脆骨,展示出老年人君治下社会管理机制弊端,其秩序失衡,高位者无节制、无节操勾当着权财贪欲,又榜帖出卑劣与良知、沦陷与突围皆人性,作为后来者由果到因追溯盛唐转衰在因果中的必然,揭开山雨欲来时阴瓦之下的营营苟苟。作者把官场、职场中的人情世故交织着写,以古鸣今,以今共情中古。故事情节踩着锣鼓点步步为营,然后在关节上猛的一锤,使之轰然坍塌,造就主人公的高光与故事的高潮。
虽小说有种种好,但读罢后却总觉欠一口气。神话故事中说:天地开辟,未有人民,女娲抟黄土做人,后力不暇供,又引绳或执木枝于泥中,甩泥为泥塑人胎。而此际泥虽有人形,却无精魂,于是女娲吹一口神气入泥人灵窍,随即人生自性灵智。在我看来,《长安的荔枝》就缺这么一口神气。
这部小说谋篇布局呈封闭式构图,如此虽可增强指示性,明化人物权重,但亦扼住文学留白空间上的想象力,减弱读者参与感,使之过犹不及的具象化,使人觉得作者是在为影视化作准备,背离阅读文学特点。由而故事自我发展的灵动减弱,人物自性亦机械,他们成为作者意图应声虫。就此而言,它或许能令年轻读者初见惊艳成愁,但如我辈却无购而藏之的久处依怦然感。二四年五月七日,城坞,雪羽记。五一时,女儿向我推荐此书。教伊识字仿佛是昨日事,岁月呵……
程得墨:又名雪羽,齐人居蜀,素无大志,惟爱购书杂览。书但求可读,无收藏之癖,知积书如欠债,生愿日日还书债。好读书却不求甚解,不过与古今人通声气耳。文章之途漫漫不知所终,涂抹二十年还未上路,不怨天,不尤人,一如既往热衷于文字描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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